草 根 李 自 传（11）

进 静 净

《二》 闹  红  尘

（10）不识时务.甘吃罚酒

——张玉文煎熬了六、七天，开头昼夜度步数日，虽绞尽脑汁，仍无良策，最后他干脆豁出去了，反正就这一百多斤，他要怎么就怎么吧！这么一想，脑子里反而轻松了许多，然而疲劳也随之袭来！实在是精疲力竭了，他把皮箱原封不动地放好，天也黑了，正准备掌灯睡觉，这时，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，不用问，肯定是朋友来了！这时全家三代人都显得很淡定，儿子治忠要去开门，他说，“还是我去开吧”！于是非常坦然地开了门。不错，就是朋友，还是原班人马。张玉文把朋友让到客厅，递烟倒茶应时水果奉上，然后让志忠把皮箱提来，志忠头顶门槛的个头提着都觉吃力，打开让朋友看了金条元宝小匣子丝毫未动，交给了朋友。朋友想说什么，张玉文先堵了一句：把东西收好再说！

——朋友示意让彪形大汉收了皮箱，然后对着张玉文：玉文兄能交交心吗？

“愿洗耳恭听”！于是两人开始漫谈，治忠和朋友的同行者则在场旁听。

——“玉文兄！我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？”

“随便，估计我比你长几岁！”

“那好，玉文兄！因为咱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，我就不绕弯子了，说错的地方还请玉文兄海涵！”

“这个当然，不过，我发现你老弟很善于表达自己的思想！”

“谢谢夸奖！玉文兄你也看到了，仅仅两年多的时间，大日本帝国皇军所向披靡，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抵抗，你们支那的半壁江山已经掌控在皇军手里！”

“请你用 `中国 ’  或‘中华民国 ’ 来称呼我的祖国！”

“对不起，我会注意的！只有八路军、新四军和少部分国军与皇军死磕！而八路军新四军是共产党的队伍，你们这些地主资本家迟早是他们革命的对象！”

“这是我们的家务事，就不麻烦你老弟操这份心了！”

“那好！玉文兄，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：苏维埃政权还有另外一个名称，叫 ` 无产阶级政权 ’ ，玉文兄肯定理解它的含义！我很佩服你们的老祖宗，留下好多非常经典的至理名言：比如说，人往高处走，水往低处流；识时务者为俊杰；胜者为王败者寇；人不为己，天诛地灭等等！任何人，要施展自己的才华必须得有舞台，玉文兄你就愿意把自己的才华耗费在家里的几亩土地上？”

“不愿意又能怎么地？”

朋友向彪形大汉看了一眼，大汉立即打开皮箱开了小匣子，拿出锦缎所包的东西递给朋友。朋友拿出锦缎中的东西让张玉文看，并对他说：有两个职位可供玉文兄选择，并且自我说话时马上就可生效！

张玉文没做声盯着他的眼睛。

“一个是介休县县长，现在的县长简直是个饭桶！这个职位比较清闲；再一个就是把整个晋中地区统管起来，这个会辛苦一些！玉文兄愿意干哪一个？” 朋友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张玉文……

“你真不够朋友！咱们交往了这么多年，我还以为你了解我，结果你竟然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！”

“玉文兄究竟想干什么？”

“采菊东篱下，悠然见南山！我就是喜欢追求那种比较闲逸的田园生活！”

“玉文兄，别自欺欺人了，那都是不得志文人给自己找的台阶而已！凭老兄的才华，为啥不在日中亲善共荣的大事业上显一显身手？”

“那不就成汉奸了吗？”

“老兄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？国民党的副总裁汪兆铭先生都能这么做，玉文兄为啥就不能？”

“你不知道国人怎么骂他吗？你真不够朋友，总想强人所难！”说完，张玉文张嘴打了个呵欠，伸起了懒腰……

“玉文兄，没有回旋余地了吗？”

“请老弟就别为难我了！”

“既然是这样，那就不打扰玉文兄了！”

彪形大汉接过朋友递过去的锦缎包委任状，放进小匣子，锁好皮箱，三人向外走去。

张玉文将朋友送到门口，低声说：不送！

“玉文兄留步！”

张玉文又连打几个呵欠，关上了街门。

——朋友一行出了村，村外停着三辆军车，他们向中间那辆军车走去，车上下来一个鬼子，迅速打开车门，嗨了一声，行了礼，毕恭毕敬地候在门旁，朋友上了车随手关上车门，对随行的小个子说：张玉文，这个不识人敬不识时务的东西，皇军给他脸他不要，敬酒不吃吃罚酒，那咱就成全了他！通知炮楼，把他全家都给盯死了，瞅准机会狠狠地教训教训！一定要狠！至于村里的那些练家暂时先别理睬，以后瞅准机会再斩草除根！

——初夏的夜晚，三辆军车打破了晋中平原的宁静，径直向省城太原驰去……

（图片来自网络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