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 根 李 自 传（7）

进 静 净

《二》 闹  红  尘

（六）练家与鬼子初次交锋

——练家们公开和鬼子叫板，开始并没有激怒鬼子，你们练你们的武功，我们守我们的碉堡，井水不犯河水，任你们喊声再高，我就是装作听不见，就是不理睬，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！不得不说，鬼子的装聋作哑本领还真的是达到炉火纯青地步了！这种演技，是大和民族的特技，就像当年张作霖之死，日本人既要把他炸死，还要装作无事人般的参加他的葬礼，假惺惺的前去吊唁！不过一只豺狼让它装作绵羊，一时半会儿说不定还行，可是教它一直装下去，那就办不到了，因其本性就是狼！

——果不其然，不久，原形就露出来了！这天，演武场上热火朝天，喊声雷动，人们招招式式都用心用力，丝毫不敢含糊。突然，听得有种声音传来，由远而近：嗒塔塔塔嗒塔塔塔……，有些练武不久的人阵脚有点乱，他们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！这时教师爷吼了两声：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！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！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！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！” 练家们异口同声地喊着，声如滚滚惊雷，势似排山倒海！”跟着我练！”演武场又恢复了秩序。不一会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鬼子站在了演武场门口，端着枪，枪上插着明晃晃的刺刀！演武场上，人们像没看到鬼子一样，跟着教师爷练着喊着……场内练的练，场外看的看，如此过了两三袋烟的功夫，只听那个肥头大耳的鬼子嗯了一声，向跟前一个穿便服的人点了点头，此人立即双脚并拢双手贴胯弯腰回话：太君，明白！然后他向前走了几步，扯开嗓门喊起来：教师爷，乡亲们！你们先停一会，皇军有话和大家说！

——便服刚说完，肥头大耳右手握着挎在腰间的东洋刀柄、使劲蹬了几下高筒皮靴，好像很吃力地向前跨了两步，然后挺了挺胸，便连珠炮似的叽哩哇啦了一顿，然后再向便服点了下头。便服又像挨了刀的猪一样扯开嗓门叫喊了：皇军说了，大日本帝国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，与贵国亲善，特来帮助贵国！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非常仁慈，可怜你们支那人蛮野落后愚昧，特派我们来教化你们！便服吼完，再次腿并直臂贴胯躬身喊太君！肥头大耳又是一阵机关枪似的叽哩哇啦后，又哼了一声！“太君说了，大日本帝国皇军崇善江田岛（武士道）精神，非常喜欢习武之人，今天特来和众位切磋切磋技艺！”  原来，便服是个翻译，于是，鬼子叽哩哇啦一会，他翻译一会，交替进行。肥头大耳再次叽哩哇啦后，他说：皇军问，你们谁是主事的？请站出来，皇军有话说！这时，教师爷跨前几步，大义凛然，毫无惧色：本人是这里的教师，请问有何贵干？翻译后，肥头大耳马上满脸堆笑，上来就要和教师爷握手！教师爷把手缩回，对翻译说：告诉他，就说我的手不干净，不方便！翻译如实告知，肥头大耳听后略显窘迫，但马上就满脸堆笑，又是一阵哇啦！翻译说：太君说了，那咱们就开始切磋切磋吧！教师爷说：你问他，是真切磋还是假切磋？翻译后，肥头大耳又是一阵叽哩哇啦！太君说了，当然是真切磋！一定要好好地切磋！你再问他，哪有荷枪实弹，上着刺刀切磋的？翻译后，肥头大耳对着其他鬼子哼了一声，其余鬼子就都退了几步，把上刺刀的枪都竖在了身侧……

——教师爷转身说：人家找上门来要和咱们切磋武艺，这是好事，愿意切磋的弟兄们请到前面来，也好看看我们练的究竟怎么样！此话一出，三十多人都站到了前面，心中燃烧已久的怒火突然更烈，个个都想一展身手给鬼子点颜色看看！十几个鬼子也不含糊，一听说要切磋技艺，个个磨拳搽掌跃跃欲试，他们不约而同的把枪都放在了墙仡佬，有些安耐不住的激动！双方约定，散打不讲套路，有一方倒地就停止，倒地一方为输。肥头大耳有点不知天高地厚，直接挑战教师爷，没过几招，教师爷一把抓住他的手，顺势朝后一拧，在身上点了一下，肥头大耳一声惨叫，膀子被卸了下来，顺脚一划拉，倒在了地上！其他鬼子也自找对象，双方扭打在一起！教师爷把龇牙咧嘴的肥头大耳搀扶起来，猛不防一拍一拧，伴着一声惨叫把膀子给上上了！并抱拳表示了歉意，显然肥头大耳羞愧难当！

——起初，教师爷有过大胆设想，当他看到鬼子都把枪放到墙仡佬时，曾想借“切磋”之机将其都灭了，这在功夫界是不道德的，但是和豺狼就没必要讲什么道德不道德了：想想在村里强迫甚至打骂人们给其修碉堡，在碉堡里把全村的人都监视起来，张治忠本来是在河滩拾了一根山洪漂下来的木椽，可他们非说他是扛着枪，把他抓起来时木椽还在肩上扛着，却非要让其父张玉文拿两石麦子赎人！鬼子所以指鹿为马，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，想用这种纯粹流氓手段逼迫其父——留学日本的高知识分子就范！

（图片来